五百一十二 婉拒辞相-《西周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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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孤不允!」姬胡微愠,站起一挥袖:「少父为我大周托孤之臣,难道不明白如今行将面对一南一北两场大战,朝堂何其艰难也,何忍拂袖而去?荣夷总理对鄂战事脱不开身,周公年事已高,镐京朝堂一应事务还须少父先担起来。至于隗多友之事,待灭鄂事一毕,孤一定会给少父一个交代的。」

    「何况……」他停下加重了些语气:「孤并未将隗子良漆之战的事迹抹除刻鼎,又并未为难其妻与子。若无孤的默许与首肯,少父以为仅凭一道相府令箭,孔大夫便能将人从镐京接走么?说到底,隗子良虽未叛国,然毕竟败军之责难以逃脱,少父以为呢?」.

    「诺!」召伯虎语气忽然坚定,听不出任何悲喜。在这一刻,他已下定了决心。

    入冬以来,鄂侯驭方心情焦虑,整日在鄂宫后园的大湖边焦躁地转悠。

    他不想去见那些成日里只会在朝堂上聒噪指责,却拿不出一点实际办法的大臣们,尤其是那个淮庆。这个大舅哥真的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贪图囤积贩卖兰香茜草的重利,结果却掉入猗氏商社的圈套。

    他自己赔个底儿掉也就算了,关键是他还拉上了整个鄂国的民生经济。也怪自己,为了积聚金钱以抗衡成周八师,放任兰香茜草之风在整个鄂国滋长,商人们囤积茜草与齐纨,国人变卖家产以追逐重利……更严重的是,男不耕女不织,短短

    两年不到,整个鄂国便抛荒了一半的良田。

    猗氏恶毒,特意选在秋收之后停止采购兰香茜草,此时农时已过,想补种庄稼挽回损失已是来不及。眼看国中存粮只够勉强支撑到年后新春,猗氏又火中浇油,截断了盐路,断绝了他国之粮入鄂之通路。这一招够狠!如今鄂国境内粮价飞涨,家家户户日日淡食,若再无救灾之盐粮,人民必将逃亡,国将不国矣!

    到了这一步,真是悔不该没听长子鄂鲲之劝谏啊!

    思来想去,扒拉来扒拉去,极目天下,能拉鄂国一把的只有楚国了。论实力,楚乃江汉大佬,有兵有粮;论立场,鄂与楚过去虽有仇,如今却都与周王室为敌,所谓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」,到了这生死存亡关头,别的也顾不上了。

    自从堂弟鄂云作为特使出使丹阳之后,鄂侯驭方便坐卧不安,伸长脖子望着楚国方面的回音。如果楚国不答应,那么自己的计划便无从谈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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